小師娘完整後續

2025-05-20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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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到半夜,收到一張男朋友和他小師妹的貼胸照,並配有文字:

「他是我的。」

身邊的少年親到一半被信息打斷,一臉不爽,拿我手機回了一句語言:

「她也是我的。」

那一夜,我的手機多了幾百個未接來電。

1

大清早鬧鈴響了,我煩悶地去抱被子,卻抱到一個男人的腰。

腹肌紋路清晰,手感很好。

我沒忍住多摸了幾把。

「姐姐,別動我了。」

男人啞著嗓子,翻過身吻上我。

「陳墨,別鬧,我還要上班。」

我笑著跟男朋友求饒。

這一下,對方的所有動作停住,清冷的聲音穿破耳膜:

「姐姐要不要看看我是誰?」

我有些蒙。

但等我看清楚他是誰,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。

他哪是什麼陳墨,是陳墨的學生靳野!

「呵。」

少年冷哼一聲下了床,身邊塌陷下去的床墊也恢復平整。

「姐姐還真是渣啊,睡了我,卻連我名字都記不住。」

扔下這句話,他去了浴室。

2

我花了好久消化,才猛然想起他是我昨天花錢買來當臨時新郎的男生。

是的,我昨天結婚了。

但新郎陳墨失蹤了。

再次看到陳墨是在熱搜上。

標題是《女孩站天台自殺卻遇到真命天子前來求婚》。

曾經在我面前罵了八百遍師妹有病的他,在熱搜裡面跟師妹親得口水拉絲。

評論里全是祝福。

而我穿著婚紗坐在禮堂,接受所有人的同情。

陳墨父母:「婚禮要不暫停?」

我父母:「那我們女兒怎麼辦?」

司儀跑來提醒:「婚禮要取消的話,我們公司有規定,這錢也是退不了的。」

陳墨父母:「那感情的事也勉強不來……」

我坐在那裡,聽著大家激烈地爭論,沒吭聲。

憑什麼,我要做被選擇的那一個?

於是我隨便在對面工地上抓了一個男生,充當了臨時新郎。

這個人就是陳墨的學生靳野。

因為陳墨的身份,我曾經見過靳野一面。

當時靳野和幾個男生在勤工助學,打掃陳墨辦公室。

幾個大男生打鬧著問我:「學妹,你單身嗎?我們班書呆子盯你半天了,想要你微信。」

我順著他的目光,看到了角落裡擦窗戶的靳野,他瘦瘦高高的,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。

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他忽然轉身,一雙細長的狐狸眼與我四目相對。

我尷尬地跟他們說,我是他們老師的女朋友。

他收回目光,找到了罪魁禍首:「你們幾個煩不煩?」

「呆子,那麼多追你的,你都不要,到底想談個什麼類型的?」同學打趣。

「不談。」

他冷冷的態度把所有人打發,然後給我倒了一杯茶,乖乖叫我:「師娘,喝茶。」

就這一面,他應該不記得我了。

因為和陳墨異地戀三年,我只去找過他一次,他也從未在朋友圈發過我的照片。

想到這些,我心底忍不住酸澀。

3

靳野過了十幾分鐘才從浴室出來,重新回到床上,靠在床頭醒酒。

「你其實可以回家的,不用勉強。」我開口。

昨天的衝動過後,其實我並沒有想好之後怎麼辦。

「姐姐什麼意思?」

「昨天的確是我衝動了,你如果有更好的選擇,我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,錢我已經打到你卡上了。」

昨天我確實氣瘋了,看到在對面工地上班的他,我徑直走過去,花了一萬塊,讓他跟我結個婚。

他大概是太缺錢了,不僅要勤工助學打掃辦公室,還要來工地上班,所以沒能抵住一萬塊的誘惑。

他旁邊吃盒飯的大叔都在勸他:

「穿著婚紗來追你,不要彩禮,不要房子車子,還倒給你一萬塊,有這種好事怎麼沒落我們身上?美女,你別對他下手,你有什麼需求沖我們幾個來。」

靳野卻輕輕一笑,仰著頭問我:「管飯嗎?」

我說了一句:「管。」

他就被我騙走了。

走完婚禮流程,他又被大家拉著灌酒,他也來者不拒,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。

後來我和他都喝醉了,睡到現在。

反正也沒扯證,他也是為了錢當的臨時演員,戲散了,人也該散了。

「睡一晚給一萬,姐姐可真大方。」

他低下頭去玩手機,沒再說話。

正在這時,門外響起劇烈的敲門聲:

「清清,我知道你在裡面,給我開開門。」

一瞬間,我頭皮有些發麻。

是我消失了一整天的男朋友,也是他的老師——陳墨。

「我……我男朋友。」我有些頭疼,「你要不……先把衣服穿好?」

「哦?男朋友回來了,姐姐打算把我藏在哪裡?」

4

他真是滿臉寫著「高興」。

「不用藏,你就待在這裡,但別出聲,好不好?」

他拿起手機玩,不再理我:「還真成偷情了。」

我心裡咯噔一下,但來不及照顧他的情緒,跑去開門。

因為外面的響動像是要把門拆了。

「清清,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」

陳墨還穿著昨天的新郎服,手上的花蔫得不成樣子。

「白天一個,晚上一個,是有點忙。」我平靜地笑了笑。

他這是晚上安撫好小師妹,想起我了?

「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。」

「哦?」我突然期待他要怎麼狡辯,「解釋什麼,又要跟我說跟她什麼都沒有嗎?」

他這是只要床照沒出來,就還是死鴨子嘴硬。

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師妹王婭,是在陳墨跟我異地戀的第三年。

他打電話跟我抱怨,實驗室來了一個有公主病的小師妹。

「吃飯要人陪,做實驗要人陪,方案要別人做……稍微有點不順她心意就哭,真沒見過這麼有病的。」

關鍵任何人都拿她沒辦法,因為她爸是校長。

陳墨很討厭她。

可這麼討厭師妹的他,漸漸地,只要提到師妹,原本沉默寡言的他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。

「她從小嬌生慣養,竟然以為大米是樹上長出來的,你說好不好笑?」

「她這樣的人誰敢娶啊?」

我突然意識到我和他每個月僅有的那幾次電話,他竟然都在說他的小師妹。

我聽得煩了,懟了他一句:「那你娶她吧。」

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。

為了哄我,他破天荒給我準備了各種節日禮物。

但我卻感受不到他的愛意。

我提出了分手。

冷戰兩周後的畢業典禮上,他突然出現,聯合他父母和我父母在典禮上跟我求婚。

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這是失而復得的真愛,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。

可是不到三個月,他就把我變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話。

「清清,昨天的那種情況,扔下你我也是迫不得已,她是我師妹,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。」

他說著過來抱著我:「在一起三年,我的心你還不懂嗎,我的心裡只有你。」

此時此刻,他哄著我,好溫柔,我差點以為昨天他的背叛只是一場夢。

可他抱著我的時候,我卻看到了他後頸的一排牙印。

頓時胃裡一陣翻騰。

我一把推開他:「不好意思,你真的來晚了,連我和老公的喜酒都沒吃到。」

「清清,你在開什麼玩笑?」

正在這時——

「姐姐,我的褲子呢?」

房間裡傳來靳野的喊聲。

空氣瞬間安靜。

「誰在裡面?」陳墨皺著眉。

5

「流浪貓。」我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,「你走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」

說完我把他關在了門外。

我剛轉身,就看到靳野靠在臥室的門框上,懶懶地看著我。

我有些心虛,走過去。

「喵……」

他冷著臉學了一聲貓叫。

驚得我心底一顫。

「怎麼了?姐姐要和他復合嗎?」

「不會,但這是我和他的事。」

他是陳墨的學生,清醒之後我有些自責,不想再拖他蹚這趟渾水。

「可我被姐姐弄髒了。」他盯著我,「姐姐不負責嗎?」

我怎麼他了?

昨晚回來後倒頭就睡,明明什麼都沒發生,最多就接了一個吻吧?

「哪裡?」我有些蒙。

他盯著我沒說話。

我卻瞟到廁所里多出了一條男士的褲子。

「我沒帶換的。」他耳尖緋紅。

我立馬明白過來怎麼回事,心開始咚咚跳。

「我去給你買。」

「姐姐會買嗎?也給別人買過?」

我心跳漏了一拍:「沒有。」

他臉色忽然好了些:「那我要寬鬆的,純色。」

等一切弄好,我開車送他去上班。

去了他住的員工宿舍。

說實話,很簡陋,我很震驚。

但幸好他的鋪位還是很乾凈整潔,他讓我坐在他的床上。

旁邊的幾個大叔圍了一圈看熱鬧,見他回來,急切過來掀他衣服:「腰子還在嗎?」

靳野抬手把人擋住,有些無奈:「劉叔,你們會嚇到她的。」

幾個人才被他趕了出去。

「怎麼不在學校住?」走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他。

學校條件也比這兒好太多了。

「姐姐嫌棄我住在這裡嗎?」

「不是。」

怕他多想,我沒再問。

他送我到停車點,一直站在車邊盯著我,也不走。

「怎麼了?」我問他。

「姐姐今天過後就不要我了嗎?」

6

這是個問題。

我開始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。

我試圖從各個方面跟他分析,我和他不太合適,昨天的事就這麼算了。

「你還小,大學裡面喜歡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,你有很多選擇,昨天是我不對,以後你有任何事,我能幫忙的一定幫!」

我暗示他,我能幫他的可能就是錢了,他也的確很缺。

他就乖乖聽著,也不說話。

「明白了嗎?」我有些虛。

他低下頭去笑了笑,沒說話。

再抬頭的時候眼尾泛紅:「可是昨天婚禮上姐姐親了我,晚上又把我拽回房間,對我動手動腳,一個男孩子清白都沒有了,誰還要?」

我:!

一個 188 的大男孩,如泣如訴地要你負責,這誰頂得住?

「那……你放心,你找到女朋友之前,我肯定會對你負責的。」我信誓旦旦地承諾。

「姐姐要怎麼負責,姐姐把自己賠給我嗎?」

我差一點一口氣背過去:「行。」

他這才慢慢收起情緒。

本以為這樣可以矇混過關,結果車子剛發動,他人又擋在面前。

「姐姐嘴上說要當我女朋友,卻連我電話都不要。」他輕笑了一下,「是準備跑路嗎?」

我愣在那裡。

「你的電話多少?」

他拿過我的手機,撥打了自己的號碼,並在自己的手機上給我備註:「周親親。」

我本想糾正,但又怕他再鬧出什麼么蛾子,沒吭聲。

他突然又補了一句:「有事打電話,我不喜歡回信息。」

「哦,好。」

其實他不知道,我是一個不愛打電話、更不愛發信息的人。

過了幾天,我的手機突然收到靳野發來的一條信息:「?」

只有一個問號。
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,難道這就是我跟弟弟的代溝嗎?

「下班了?」我發過去。

「三天一條消息都沒有,姐姐真會釣啊。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沒怎麼,是我不配了。」

不是他讓我別發的嗎?

我們的對話停在這裡,他沒再回復我。

7

過了幾天,我去了陳墨的學校。

研究生畢業後,他留校當輔導員了。

我開門見山:「婚房我們家也出了 50 萬首付,把房子掛中介,賣了給你 50 萬,或者你賣了給我 50 萬也行。」

他盯著我看了很久:「清清,我們之間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?」

「非常有必要。」

他沉默一會兒,說:「我都說了,那天只是一個誤會,我這幾天沒找你,是給你時間冷靜,你還在鬧什麼?」

「陳墨,我沒跟你鬧。」

他冷笑一聲,十指交叉,好笑地看著我:

「沒鬧?沒鬧一來就找我談房子?那是我們的婚房,你覺得我有可能拿去賣?」

過了一會兒他又換了語氣:「清清,我承認我在師妹那件事上有些不對,但那是一條人命,再來一次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。」

「救人需要親到後頸都是牙印?」我笑著問他。

他臉色突變:「我是……為了安撫她的情緒!」

好一個安撫情緒。

「巧了,我賣房子也是為了安撫我老公的情緒。」

「你哪來的老公?」

正在這時——

門突然被推開,一個男生懶洋洋地走進來。

「陳老師,你找我?」

聽到聲音我猛然抬頭——

靳野!

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。

我手心開始出汗。

陳墨看到來人,立馬一臉嚴肅:「宿管阿姨周六查寢,你不在?去哪兒了?」

靳野進來後看到我也是一愣。

等他聽到陳墨的質問,目光落在我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

「陪姐姐。」

「你姐姐來了?」

靳野看著我突然笑了:「情姐姐。」

我端茶的手都在抖。

陳墨像是被這個回答震驚到,扶了一下眼鏡:

「你們大學生談戀愛我不反對,但你這夜不歸宿的頻率太高了吧?」

靳野瞟了一眼陳墨手裡的考勤記錄:

「陳老師,對你的年齡來說可能是高了,但對我這個年齡來說,這個頻率不算高吧?」

陳墨一秒黑臉:

「靳野,注意你的態度。別以為你剛拿了國家獎學金,你就可以為所欲為。放其他人,你看我管不管。」

其實只有我知道,靳野夜不歸宿是因為在工地搬磚,大概是要死要面子活受罪,又沒跟陳墨老實交代,才次次被抓。

靳野嘆了一口氣:「陳老師,馬上上課了,校長的課,他說我再不去就掛科。」

「你!」陳墨被氣得夠嗆,「先去上課,你的事,我後面再找你算。」

靳野卻站在那裡看著我,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
眼裡的情緒很明顯,他不爽了。

「還不走?」陳墨催他。

他又看了我幾秒,最後輕哼一聲,走了。

門剛關上,我的手機來了一條消息:

「姐姐真渣啊。」

豁!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
8

一瞬間,我都忘了我來這是幹嗎的。

「你學生啊,他申請貧困資助了嗎?」

「他申請那個幹什麼?」陳墨覺得莫名其妙。

我卻更心疼靳野了。

他這麼窮,寧願自己去工地搬磚也不申請貧困金,靠自己生活,這樣的男孩子還能差到哪裡去?

「你認識他?」陳墨問我。

我不僅認識,我還睡過呢。

我轉移話題:「房子的事你考慮下,三天給我答覆。不給我,我們可以通過法官來判。」

我扔下這句話直接走了。

剛走過一個轉角,就被人單手拉過去。

「姐姐。」

等看清了面前的人,我有些驚:「不是說有課嗎?怎麼還沒去?」

靳野垂下眼看著我:「那姐姐呢?不給我發消息,跟我沒話說,忙著跟別的男人調情?」

「胡說什麼!」

「是,都是我胡說,我眼睛還沒瞎。」

他說這話,眼尾又紅了。

本來還想跟他據理力爭一番的,看他這樣,我又敗下陣來。

「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跟你不合適了吧,你是我前男友的學生,曾經你還喊過我師娘,明白嗎?」

本以為他會罵我利用他,害他差點搞僵了和自己老師的關係。

結果他來了一句:「曾經是師娘又怎樣?」

又怎樣?

有可能掛科不能畢業啊弟弟。

「還是姐姐覺得跟我接吻的時候,喊你師娘更刺激?」他輕笑了一下,「我都行。」

明明他還比我高出好高一截呢,怎麼一副被我欺負得很慘的模樣?

「靳野,你……」

我嘆了一口氣。

「之前我跟他一起買了一套房子,今天來就是跟他談賣房子的事。」

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跟他解釋。

他別開臉,不讓我看他泛紅的眼睛:「那怎麼不留著繼續跟他牽扯不清啊?」

我:?

他這張嘴是會陰陽怪氣的。

「大人的事你別管,你先去上課。」

「不想去。」

「不是你們校長的課嗎?你也敢逃?」

他不聽。

「你還是去上課吧,掛科對你將來不好。」

我苦口婆心地勸他。

我可不想他一個拿國家獎學金的學生,因為我逃課。

他卻沒好氣地瞟了我一眼:「我說是誰的課,就是誰的課了?姐姐怎麼這麼傻?」

啊,他騙陳墨的?

他把我送到車前,又是遲遲不肯走。

「你明天有課嗎?」這次我學乖了,主動問他。

「沒課,但我得去工地。」他皺了皺眉頭,有些惱。

「那我之後再聯繫你。」我鬆了一口氣。

「還真是渣女。」他嘆了一口氣。

我開車走了,他又發信息:「明晚我有空。」

「哦,好。」

9

結果,第二天我就出差了。

出差兩周。

我跟他打了電話,也發了簡訊解釋。

小朋友很冷漠。

「我在學校沒事啊,少吃一頓也死不了,反正沒人在意。」

這麼慘,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了?

「你想吃什麼,我回來帶你去吃?」

「餅。」他笑著說,「姐姐畫的餅。」

我:……

真是說不過他這樣的小孩。

思來想去,我還是拜託閨蜜幫我送了一點零食去學校給他,我真擔心他餓死了。

「包養男大學生?可以啊你,周清清!」

「什麼包養,一個小朋友,挺可憐的。」

「他現在可憐沒飯吃,以後可憐沒人摟著睡,要姐姐摟著咯。」

「別胡說,他以後要找女朋友的。」

「少來了,我把東西送過去,人家根本不甩我,聽說你給的才要,那弟弟長得跟狐狸似的,你小心把自己栽進去。」

「不會。」

應該不會吧……

出差回來,我第一件事就是搬家,然後租了一個離公司近的房子。

做完這些,我收到了一條簡訊,陳墨的師妹王婭發的。

她想跟我談一談。

約在學校。

想著順便過去接靳野出去搓一頓,我開車過去了。

「喜歡陳墨師兄是我的錯,他並沒有錯。

「希望你不要怪他,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感情。

「他現在生我的氣,完全不理我了。」

王婭一邊說一邊擦眼淚,脆弱的樣子,像極了一朵風中的小白花。

「你是真的有公主病嗎?」我突然問她。

「什麼意思?」她好像不想裝了。

「沒什麼,我已經結婚了,老公不是陳墨,二手的男人你非要爭,就當我送你了。」我笑著拿起包就走。

其實我心裡有火,但不想表現出來。

「周清清,你裝什麼清高?你能給陳墨什麼?留校的資格你能給嗎?他愛上我不是應該的嗎?」身後王婭突然發作了。

我一下子停在那兒——

原來陳墨突然留校,是王婭求她的校長爸爸給的資格嗎?

「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向你求婚嗎?」

「因為他跟我睡了,他怕了。」

我腦子裡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。

我想起畢業典禮上,陳墨穿著畢業服,單膝跪地,求我給他一個照顧我的機會,當時我和我的父母有多感動,現在就有多噁心。

還有那些突然用心的禮物,都是他精神出軌的自我安慰嗎?

我轉過身,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。

「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。」

王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衝上來跟我撕扯。

我又給了她一巴掌:「這一巴掌是陳墨欠我的,你那麼喜歡他,就幫他一併還了,沒問題吧?」

撕扯間,她沒站穩,自己倒在地上,開始打電話裝可憐。

我懶得看她表演,轉身離開。

剛走出階梯教室,我靠在牆上,氣得身子發抖,就看到靳野站在門口。

他看到了?

不知道為什麼,我並不想我那些糟心的過去被他知道。

「姐姐,你頭髮散了。」靳野一雙眸子暗下來。

「沒事。」被王婭抓散的。

下一秒,他打橫將我抱起:「你先去車裡面休息一下。」

「那你呢?」

「上個廁所。」

「等我五分鐘。」

他離開車子往階梯教室走了。

我莫名有些擔心。

我在車裡等了他一會兒,外面突然有人說階梯教室打起來了。

10

「去了好多人,老師都過去了!」

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。

剛下車要過去,靳野回來了,嘴角都腫了,還在流血。

「你去打架了?」

「嗯。」他乖乖地對我笑,「姐姐不喜歡我打架嗎?我下次不打了。」

我大概知道他是替我去出氣了,只是想到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實力,又覺得他慘兮兮的。

「被誰打的?」我輕聲問他。

「告訴姐姐,姐姐要去幫我出氣嗎?」

「我去告訴你們校長。」

「就是他打的。」

啊?

他看著我的樣子,突然就笑了。

「他怎麼可以隨便打人?」

「一個壞脾氣的糟老頭,隨時打人。」他嘆了一口氣,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
可惡……

「我去找他!」

「別去。」他攔住我。

「為什麼,你怕他?他是校長也不能隨便打人。」

「不是怕,姐姐,我們多久沒見面了,還要把時間花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嗎?」

藉口,他肯定是怕事情鬧大,畢業困難。

「靳野,你說實話,你是不是經常被別人欺負?經常有人打你?」

我覺得他很可憐,在工地被人欺負,在學校被同學欺負,還惹上了校長,他可怎麼辦?

「姐姐在心疼我嗎?」

「嗯。」

「你室友也欺負你嗎?所以你不喜歡住學校?」

我慎重考慮了幾秒,認真地看著他:「如果你沒地方去,要不要住我那裡?」

「沒有……」他的話卡在那裡,突然話鋒一轉,「沒有錯,我那幾個室友還挺……欺負人的。」

他說著眼尾又紅了。

更可憐了。

「就去我那裡,我有兩個房間,只是離你學校遠了些,你可以坐地鐵。」

我想著他總是被人欺負,工地條件也不好,又因為我受傷了,我的確應該給他養養。

他突然把頭靠了過來:「姐姐對我這麼好,我要是喜歡上姐姐了怎麼辦?」

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,心卻忍不住重重地跳了一下。

11

後來我開車帶他去藥店買了藥,又帶他去搬行李,帶他去了我租的房子。

晚上我做的飯。

他乖乖地幫我洗菜,洗碗。

每樣菜問他好不好吃,他都點頭說好吃。

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更惹人心疼了。

吃了晚飯,洗了澡,他拿著藥到我房間,讓我幫他塗藥。

他乖乖地坐在了我的床邊,我站在一邊給他塗藥。

嘶——

他輕輕哼了一聲的同時,我腰間一緊。

我盯著腰間的手,有些異樣的情緒。

「我弄痛你了嗎?」

「有點。」

「那我輕點。」

「不用,我喜歡姐姐這樣。」

我:?

他在說什麼渾話!

我又繼續給他塗藥,每塗一個地方,他就抱緊我一分。

「這麼怕痛,那還敢去打架?」我真想罵他。

他一雙眼睛含著淚,委委屈屈:「姐姐,你可以親親我嗎?」

「好痛。」

啊?

「姐姐不是說要當我女朋友嗎?女朋友這點都做不到嗎?還是姐姐又不給我發信息,對我也是愛答不理,根本就是在騙我?」

我怎麼會是騙子呢?

我當時是想著,他這麼帥,追他的人肯定很多,不出三天他就能找到女朋友,之後就不關我的事了。

可是都過了半個月了,他還是沒人要,是因為太窮了嗎?

「待會兒。」

「現在就要。」

沒辦法,自己找的就得寵著,我湊過去,他摟住我,輕輕地吻著我。

沒幾分鐘,我就有些站不穩,他乾脆把我抱坐起來。

「靳野,會壓到你。」他今天剛挨了揍,渾身都是傷。

「但我喜歡姐姐這樣。」他一雙眼睛因為動了情,亮晶晶的,仰起頭來吻我,「好想姐姐。」

吻到動情處,他惡狠狠地咬了我一口:「姐姐不要釣我了,難受。」

我:?

然後一陣天旋地轉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。

正在這時——

我手機突兀地響了。

響第一聲,他捧著我的臉不讓我去拿。

響第二聲,我輕輕推開他。

他有些不爽地看著我拿手機,但也沒有什麼動作,只是乖乖等著我看信息。

是陳墨發來的。

陳墨:「你打她了?」

配圖是他和王婭的聊天截圖,截圖里王婭可憐巴巴地跟他道歉。

王婭:「師兄,我真的只是想和姐姐道歉,她突然打我,我都蒙了,我是不是又搞砸了?」

王婭:「姐姐打我不要緊,給你和姐姐造成這麼大的誤會,我自責得都要死了。」

陳墨:「你怎麼這麼傻?」

……

以前從來沒覺得聊天截圖可以這麼噁心。

我懶得回復。

「姐姐,還要繼續嗎?」靳野勾著唇笑了笑。

「時間不早了,要不……早點睡?」

我確實沒了興致。

靳野表情明顯不爽了:「姐姐只管自己舒服了,就不管我的死活。」

我……

沒過一會,陳墨又來了一條微信。

裡面有一張照片,是陳墨和王婭的貼胸照,配的文字是:「他是我的。」

露骨的照片直接引起我生理不適,我直接扔了手機。

很明顯這是王婭用他手機發的。

靳野卻把手機撿回來,啞著嗓子回了一句語音:「她也是我的。」

發完,他把手機徹底關機,翻過身就吻住我:

「姐姐,他不幹凈了,但我是第一次。」

12

「靳野。」

我推著他,勸他冷靜。

有的事,一旦發生,就沒了回頭路。

我比他大這麼多,他還是陳墨的學生。

無論從哪個方面,我們都……

「姐姐不想贏回來嗎?」他低著頭看我。

「要怎麼贏?」

「泡了他的得意門生,就這點也夠他失眠半年的。」

「我沒那麼可恥,利用你……」把他拉進來本就是一時衝動。

「但我不介意被姐姐利用。」他虔誠地在我額頭一吻,「心甘情願,甘之如飴。」

大概是被陳墨氣暈了頭,又或許是靳野長得過於迷惑人心。

這一晚我方寸大亂。

第二天早上,我看著身邊安靜躺著的少年,恍如隔世。

我輕輕一動,腰間的手就緊了幾分。

「姐姐。」

一聲姐姐叫得我渾身一震。

昨晚就是這個叫著姐姐的人,一遍又一遍在我耳邊說:

「聽姐姐在背後叫了好幾次老公,這一次想親耳聽聽。」

我趕跑腦子裡那些羞恥的畫面,問:「我去做早飯,想吃什麼?」

他睜開眼,看見我就笑:「想吃的又吃不了,其他也就都無所謂了。」

是的。

我昨晚大姨媽來了。

什麼都沒發生,但又不全沒發生。

「好吃嗎?」吃早飯的時候我問他。

「姐姐這雙手,做什麼東西都很棒。」

他一邊說一邊笑,我的臉都紅到了耳根。

我掩飾心慌玩手機,結果手機一開機,有幾百個未接來電,都是陳墨的。

可能發現我開機了,陳墨的電話一秒打了進來。

我直接拉黑。

靳野看戲一般,一邊喝著豆漿,一邊看我。

正在這時——

靳野的電話響了。

是陳墨。

我有點慌。

靳野卻異常淡定地接通,並開了擴音。

「你在哪兒?又沒回寢室。」

「外面。」

「和誰在一起?」

「女朋友。」

「哪個女朋友?」

我的神經一下子繃住。

靳野輕笑了一聲:「反正不是老師的女朋友……我不喜歡王婭那樣的。」

「行,老師就問問你在哪兒,安全就行。」

看吧,靳野嘴上的功夫,連陳墨都干不過。

但整個過程,我差點緊張得岔過氣去。

「姐姐在想什麼?」他問我。

「沒什麼,在想你吃了飯,我送你回學校。」我心虛地說。

「哦,把我送走,姐姐又想提上褲子不認人?」

我:……

13

我和靳野算是稀里糊塗地開始正式談戀愛了。

他每天很忙,除了上課,都泡在工地上。

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黏人。

20 歲的小屁孩,談個戀愛總是莫名其妙生氣。

平時我們都各睡各的房間,有接吻,更進一步的事,他想,但我沒鬆口,他也尊重我。

「行啊,早一天,晚一天,我反正都是姐姐的。」

但他這個人嘴上說得好,話里話外又都是抱怨。

沒辦法,我只好答應周三去看他的籃球賽,哄哄小朋友。

我坐在看台,看著他在球場奔跑、跳躍,一記三分球後,全場為他歡呼,我的心都跟著熱起來。

他既要勤工助學,又要去工地搬磚,每晚還要去我那兒,成績好就不說了,現在還能把籃球打得這麼好,我真的懷疑他有分身,哪來的那麼多精力?

「分身?」中場休息,靳野過來喝水,看著我就笑了,「我的分身和正身還不都是姐姐的。」

我:!

「再這樣不正經,我走了啊。」

「怕了,姐姐別走。」

正在聊著,一個籃球飛過來,落在我腳邊,從我兩條腿中間穿過去。

緊接著一個大男孩慢悠悠地走過來,接過我撿起的球。

「不好意思,差點打到姐姐了。」

「姐姐能給個微信嗎,我請你喝奶茶。」

我一愣。

男孩臉上說著抱歉。

但這句話更像是挑釁。

因為他就是剛才在場上跟靳野爭奪得最厲害的對手。

我轉過頭去看靳野,他臉色很難看。

「不了。」我拒絕他。

男孩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靳野,忽然笑了:「他能泡,我不能泡了?姐姐,我比他強,比他會侍寢。」

侍寢?

他剛說完,他的兄弟都哈哈大笑起來。

「說話放尊重一點。」我提醒他。

靳野忽然站了起來,往旁邊走了兩步,我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,有些擔心。

「想要微信啊,你過來點,我告訴你她的微信。」

「捨得啊?」男孩洋洋得意。

結果,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靳野一拳揍到了地上。

地上的人還在笑:「小變態,不裝了啊?

「靳野,你狂什麼?你忘記你當年怎麼進去的了?

「你打啊,有種把我打死,你這種變態就該被關起來。」

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,靳野直接一腳踩在他臉上,手上的拳頭就沒停過,一拳比一拳更狠。

我看到靳野有些停不下來,突然就覺得不對。

「靳野!」

我跑過去,在他的拳頭再次砸下的時候,抱住了他。

「別打了。」

他雙眼通紅,滿是控制不住的怒意,低聲警告我:「放開,等會兒傷到你。」

「不放。」

我要是放開了,他真的會把這個人打死。

周圍的人聽到他因為打人坐過牢,都嚇得不敢過來。

「我說放開,你沒聽到我說的話?」他咬著牙警告我。

我一瞬間也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,有些手足無措。

驚慌之餘,我抱住他,主動吻了他。

一個吻結束,他眼裡的戾氣才慢慢收斂起來。

「沒事了,我一點事沒有,你不要生氣,冷靜下來好不好?」我抱著他。

周圍的人趁此機會把躺在地上的男孩拉了出去。

那個男孩已經被揍得滿臉是血。

一個小時後,我陪著他在警察局做筆錄。

那個男孩進了醫院,不願意和解。

14

整個過程,他都異常冷靜。

冷靜到像是自暴自棄。

我握著他的手,和警察一起看監控。

原來,在更衣室,他們就已經起了衝突。

視頻里,靳野被那個男孩推了一下,他沒有理。

那個男孩又變本加厲,走過去抓住他的衣領,直接用籃球砸他的臉。

「怎麼變乖學生了?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。」

警察判斷為那個男孩先挑釁的。

他一直被欺負,不還手,忍氣吞聲,只有在那個男生對我侮辱的時候,沒忍住動了手。

我陷入了沉思。

在警察局我才知道,靳野有前科。

他 12 歲的時候,把一個 40 多歲的男人的一條腿打斷,進了少管所待了一年。

他有病,時常會控制不住自己,打人也是因為那個男人侮辱他媽媽。

而今天那個男孩,就是那個斷腿的男人的兒子。

他在少管所的那年,他媽媽突然出了車禍,他沒能見上媽媽最後一面。

從少管所出來後,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
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,誰都可以欺負他,他再也不還手。

「我媽不希望我成為一個暴力的人,她說我再這樣,她就一輩子不理我。

「我以為我只要乖,只要聽話,她就會回來。

「可是……

「她看不到我變好的樣子了。」

她出了車禍,永遠回不來了。

他輕描淡寫地跟我說著這些痛苦往事。

我卻心情沉重,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少年。

「姐姐也覺得我是怪胎吧?害怕我嗎?」

「不,你才不是怪胎,我相信阿姨如果還在,也會跟我一樣,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。你保護媽媽,你站出來就已經很勇敢了,只是……你有點反應過度,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。」

他忽然盯著我:「那你會離開我嗎?」

「不會。」我很肯定。

「永遠不會?」

「永遠不會。」

他盯了幾秒,突然把臉別到一邊,我看到他哭了。

我主動抱了他。

「以後遇到任何事,我都跟你站在一起,你不用害怕,不要用拳頭去解決所有的問題,我不會讓你再那樣失控的。」

「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,我們慢慢來。」

他哽咽著說了一句:「好。」

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,他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。

15

這件事過後,我們開始了真正的男女朋友關係。

他說他畢業後直接工作。

「成績那麼好,聽說你完全可以保研,為什麼不保研?」我問他。

「保研名單沒我。」

「你年級第一,沒你?」

「真沒有。我也不適合。」

聽他這樣說了,我也沒有太擔心他。

因為他這樣能吃苦又上進的男孩子,出來工作也不會差。

家庭條件差也沒關係,只要努力工作,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。

有了男朋友,有了想保護的人,我突然開竅了。

我更加努力地工作。

上司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我的幹勁,給我安排了好多出差的工作。

這次直接出差一個月。

靳野的耐心在肉眼可見地崩潰。

他太依賴我了。

我電話接聽慢了,他會生氣,信息忘記回了,他可以 emo 一晚上。

好不容易熬到回去的日子。

周六回家那天,他特地告訴我他在家裡等我。

但我臨時接到通知,要去參加公司和陳墨學校一個項目的慶功晚宴。

這個項目一直在合作,我沒跟靳野說過。

因為有關陳墨的事,他特別容易炸毛。

但這種事,我一個打工人,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。

「我可能晚點回來,你先別等我?」

「要多晚?」

「可能 9 點?」

「你確定 9 點能回來?」

「也可能 10 點。」

「姐姐還真是會拿捏人,談個戀愛,一個月見不到人,電話不打,簡訊不發,釣得別人只剩一口氣了,又給一顆糖,周而復始……」他笑著說,「姐姐就不怕,我哪天發瘋直接出去逮你?」

啊?

「靳野,你乖一點好不好。」

「喜歡乖的?我是姐姐養的寵物嗎?」他又鬧情緒了,「養個寵物好歹也能抱著睡吧,我這看不見,吃不到,睡就更別說了,我甚至連一隻寵物都不如。」

小朋友又生氣了。

我才發現我真的不太懂談戀愛。

以前跟陳墨談戀愛,我們也經常一個月都沒一個電話的。

朋友都說我談了一個寂寞。

但異地戀就是這樣,剛開始還有話題,漸漸地沒了話題,都不知道聊什麼。

我總以為,畢業後結束異地戀,就一切都好了。

卻不知道他哪裡是沒話聊,他只是跟我沒話聊。

有多少情比金堅的愛情,最終還是敗給了距離。

我掛了電話,顧不上靳野的情緒,就被叫去倒酒。

跟我一桌,有陳墨、校長、王婭,還有我們公司的董事長。

按照常理,我是不夠格坐這一桌的,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叫上我了。

「清清姐,聽說你也參與了項目,我們早就認識,我就讓我爸特地叫上你敘敘舊,姐姐不會介意吧?」

王婭熱情地拉著我坐在她旁邊。

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意圖,想想無非就是在我面前顯擺,順便給我難堪罷了,但在這麼多大人物面前,我確實不敢發作。

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們公司董事長,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。

他身邊空著一個位子,始終沒人坐,像是在等誰。

整個過程我都在安靜地服務大家,大家也沒怎麼注意到我。

反而是董事長接了一個電話後,不經意間瞟了我一眼。

「什麼姐姐?」

「我在談正事,你一天到晚就姐姐、姐姐……自己來看。」

董事長氣得掛了電話。

一下子,整桌的氣氛 down 了下來。

「家裡的小外孫,談戀愛談瘋了,讓我放人。」董事長哼了一聲,看起來被外孫氣得夠嗆。

「哎呀,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,哪有不瘋的,我們都老了。」有人笑著打趣。

整個過程,我都充當了服務員,一會兒倒茶,一會兒倒酒,都是王婭安排的。

我剛坐下歇了一會兒,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,我一抬頭就看了靳野。

那一瞬間,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這可是我工作的場合,他別亂來。

「喂,讓一下,我要坐這兒。」靳野盯著王婭說了一句。

非常沒有禮貌。

一桌子的人都看著他。

「沒個規矩,姐姐都不會叫了?」王校長陰沉著臉。

姐姐?

我蒙了。

「爸,小野從小就這樣,我讓給他就是了。」王婭尷尬地扯了一個笑容,把座位讓給他。

他冷哼一聲,直接懶洋洋地坐下。

靳野是校長的兒子?

我突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。

跟我一一樣蒙的還有陳墨。

自從他聽說靳野是校長的兒子後,表情就異常難看。

「下午跟你打電話,讓你來,你說你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來不了,現在來了,又一個招呼都不打,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?」王校長繼續教育兒子。

「他重要的事,怕是就在這裡。」一直看熱鬧的董事長突然插了一句。

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瞟了我一眼,又立馬收回去。

我:?

「爸,你這話什麼意思?你知道點什麼?這混小子把我的所有課都逃了。」

爸?

這又是什麼關係?

董事長是校長的岳父,靳野就是董事長的外孫?

我瘋了。

「我知道什麼,你自己兒子你來問我,你不該反思一下?」董事長一副不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的樣子。

一桌子人不敢發聲。

我更是如坐針氈。

「聽你倆說相聲得了,這飯不用吃了。」靳野一臉無所謂。

大家才沒再討論這件事。

後來大家開始說起有關項目的事,我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。

旁邊坐了一個定時炸彈,我緊張死了,能聽進去才怪了。

陳墨也是一直很安靜,皺著眉頭,時不時往我這裡瞟一眼。

「陳老師,我這邊有什麼你想吃的菜嗎?怎麼一直盯著我這邊啊?」靳野笑著問。

我:!

這臭小子。

陳墨臉都黑了,收回目光:「沒有。」

我真的覺得靳野瘋了,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,我儘量拉開與他的距離。

他卻在桌子下面,一把抓住了我的手。

先是一根手指勾了勾,我躲,他就加一根,再躲,他乾脆整隻手抓住,霸道地把我的手扯過去,放在他腿上。

我怕被人看見,想要抽回來,他直接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。

整個桌子的人被他這樣的舉動驚到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
他卻深吸一口氣,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蝦放進我碗里。

「夾不到早說啊,我幫你。」他笑著說。

我被他的動作驚得頭皮發麻。

所有人都很蒙,只有董事長很淡定地吃著蝦,還隱隱發笑。

王婭在旁邊愣了一會兒,突然笑著對我說:「姐姐,你再去幫我拿點果汁好不好?給董事長也拿點溫水,他不喝酒的。」

我反而覺得她此時的作妖剛剛好,這裡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

「我不用,喝果汁就不錯,我可不敢單獨要熱水。」董事長說笑著。

我要站起來,但是靳野拉著我的手根本沒有放的意思。

我忍不住掐了他一下,他忽然笑起來。

一桌子人再次被他的笑打斷。

「你笑什麼?」王校長對他的各種行為都很不滿。

「和女朋友玩呢。」他一副誰也不怕的樣子。

「發信息?」

「嗯。」

他沒否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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