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女假千金完整後續

2025-05-19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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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假千金,但我不是被抱錯的,是故意冒充的。

為了取代真千金。

我照著她的樣子整容。

把她賣進大山嫁給老光棍。

最後還慫恿她親爹把她囚禁在孤島,折磨成瘋子。

而我則繼承了她的家產,嫁給了她的未婚夫。

過上了真正的富家千金人生。

1

真千金回來時,我正在和她的未婚夫霍司衍舉行結婚儀式。

她蓬頭垢面,挺著圓滾滾的肚子,沖開保安的圍追堵截。

對著台上的我大喊:

「冒牌貨,你給我滾下來!」

現場一片混亂,保安和伴郎團一起衝過去,摁住想要衝上台發瘋的真千金。

她一邊掙扎一邊喊:

「她是冒充的,我才是沈嫿,我才是!

「爸爸,你認不出我了嗎?我才是你的親女兒,她是假的。

「她是冒牌貨!」

聲嘶力竭的喊聲,震驚了全場。

有一部分熟人透過她黝黑浮腫的臉,依稀辨別出了她的樣子。

「她不會真是沈嫿吧?那台上那位是誰?」

「我一直覺得沈嫿這幾年變化好大,不只是容貌。

「就感覺性格也變了。」

「可是我覺得這個瘋婆子也不可能是沈嫿呀。」

「真的有人敢冒充別人嗎?難道沈嫿爸爸和霍司衍都沒發現?

「不可能吧?」

「但如果台上的真的,那個癲婆從哪兒冒出來的?

「她又哪兒來的勇氣跑到這裡鬧?事出必有因,越是不可思議的事兒。

「越有可能是真的!」

「所以到底誰是真的,誰是假的?」

眾人議論聲越來越大,紛紛看向了坐在主賓位的沈從山。

霍司衍的父母更是不知所措地站起來,問:

「親家公,這是怎麼回事兒?」

沈從山的臉色緊繃,目光不斷在我和真千金之間流轉。

我猜,他肯定認出了沈嫿。

但在這種場合,認不認沈嫿,他得好好權衡一下。

沈從山猶豫的這一瞬間,沈嫿已經掙脫了鉗制,衝到了他腳下。

一把抱住了他的腿,仰起頭,淚如雨下:

「爸,你不知道我這幾年經歷了什麼,你不認我,我會死的!」

霍司衍的父母盯著沈嫿看了又看,又看看我。

表情越來越疑惑。

「沈兄,台上的新娘,到底是不是你女兒沈嫿?」

沈嫿立刻大聲喊:

「她是假的,我才是真沈嫿,霍叔,宋姨,你們認錯兒媳婦了!

「這婚禮就是一場騙局,難道你們要霍司衍娶個假千金嗎?」

現場一片寂靜。

無數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他們試圖從我臉上看到被揭穿後的慌亂或尷尬。

以此判斷,我到底是不是假冒的。

我只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沈從山,仿佛被嚇到的樣子,微微癟了癟嘴。

2

我當然不是沈嫿,我叫高小梵。

我父親是一個畫家,梵谷是他的偶像。

父親熱愛畫畫,也是個天賦極高的畫者,經常帶著年幼的我出門寫生。

可能是耳濡目染,也可能是天賦遺傳,我自幼就展現了繪畫的天賦。

可惜父親出身貧寒,又沒有名師引導,他根本不被畫壇認可。

畫了一幅又一幅畫,卻始終掙不到幾個錢。

只能靠在街頭賣畫維持生計。

饒是如此,也沒幾個人能欣賞他的畫,他始終不得志。

突然有一天,鬱郁很久的父親說一個畫壇的大佬看上了他的畫。

要重點培養他。

父親拿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家,此後十幾年,音訊全無。

我和我媽想盡辦法找他,一無所獲。

媽媽也最終熬出一身病撒手人寰。

直到有一天,我無意中看到了那幅在拍賣會拍出六千萬天價的畫——《女兒》。

畫中的小女孩,在田野里奔跑著,臉上洋溢著燦爛又天真的笑。

我確定那是我父親的畫,因為畫中人正是八歲的我。

可署名畫家卻不是我父親,而是一個叫「沈從山」的人。

我調查了沈從山的生平,發現他在畫壇真正擁有今天的地位和名氣。

就是我父親離開家之後。

而他這十幾年創作的畫,和從前風格差別極大。

被人稱為「一夜覺醒的天才畫家」。

而這些畫的畫風,跟我父親的如出一轍。

他很可能就是我父親當年遇到的大佬。

我找到他的聯繫方式,詢問我父親的下落,卻被告知,他根本不認識我父親。

之後,我便再也聯繫不上他。

而半個月後,我回到老家,卻發現我家的房子被燒了。

鄰居告訴我,是某天半夜突然起火的,火勢很大,差點兒連鄰居家都遭了殃。

那一刻,我意識到,我父親可能出事了。

但我仍舊不甘心,哪怕我父親死了,我至少也要拿到他的骨灰。

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我找到了我父親,在精神病院。

他認不出我,也不記得自己誰。

身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,手腕有數道猙獰的傷疤。

我那最珍惜自己雙手的父親,竟然失去了他的食指和拇指。

他無法再拿畫筆,只是握著一根木頭,對著虛空胡亂比畫著。

嘴裡念叨著無人理解的話。

「回家,回家……畫完這幅畫就回家!」

那一刻,我心如刀絞。

我知道他一定經歷了很多殘酷的時刻。

可我不想追究了,我只想帶他回家。

就在我替他辦理出院手續的那天,父親從醫院頂樓跳了下來。

看管那麼嚴的醫院,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,竟然會跳樓。

醫院說是護工一時疏忽,沒看管好,願意承擔賠償金。

我沒有糾纏,拿著賠償金,將父親火化安葬。

帶著賠償金,去了法國。

沈從山的女兒沈嫿,就在法國留學。

我按照她的樣子整了容,回到了國內,在沈從山名下的畫廊附近擺攤賣畫。

3

第三個月的時候,沈從山注意到了我。

也注意到了我的畫。

恰好那個時候沈嫿留學歸來。

利用我父親名利雙收的誘惑,再度蠱惑了沈從山。

他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為師。

我表現得像久旱逢甘霖一般,欣喜若狂,痛快接受了他的邀約。

然後被他送去了曾經囚禁我父親的孤島。

他要求我在這裡作畫,沒有他的同意,我不能離開。

我堅決不願意在這種不自由的環境里創作。

畫了一半的畫,也擱置下來,堅決不願意再多畫一筆。

沈從山親自來島上跟我談話。

我說我的畫是自由的,我也必須是自由的。

在囚籠里,我畫不出任何東西。

他看了我畫到一半的畫,最終還是妥協了。

索性開誠布公地跟我談:「我想讓你當我女兒的槍手。」

我當然不同意。

他笑了笑,那種笑容是極傲慢又極輕蔑的:

「你知道畫壇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圈子,沒有人領你進圈子。

「你的畫就永遠一文不值。

「倒不如把這些畫以我女兒的名義發表,我會讓它身價百倍,不,千萬倍!

「而你可以得到豐厚的回報,改善你的生活,我不會虧待你。」

我回以冷笑:

「出賣我的畫,跟出賣我的靈魂有什麼區別?

「我寧可窮死,也不會當槍手。」

他雖然是個體面人,但眉宇間還是顯現出了一絲慍怒。

「你沒得選。」

他覺得把我囚禁在這裡,可以像控制我父親一樣控制我。

可我父親有妻女,有牽掛。

我什麼都沒有了,只有一腔怨恨。

我沖他露出了一絲微笑:

「我可以選擇死!」

他震驚地看著我,意識到我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人。

他開始猶豫起來。

我當然不會讓他放棄這個計劃。

於是提出了我的條件:

「我可以給你畫三年,三年之後,我要以你徒弟的名義出道。

「你得出資幫我辦畫展,領我進圈。」

他眼裡立刻閃過了一抹精光,故作猶豫:

「三年就想讓我出資源捧你?」

我笑了笑,充滿自信地回答:

「因為三年,我就可以讓你女兒沈嫿成為畫壇最耀眼的新星!」

他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絲讚賞。

但還是故意問:「如果你的畫沒有你吹得這麼好呢?」

我笑了:「好不好,沈先生是最清楚的,不是嗎?」

不好的話,他不會在大街上注意到我。

他這個人繪畫的才華平平,但鑑賞能力絕對是業內頂尖的。

他原本可以靠著鑑賞能力成為一個出色的畫商,名利雙收。

可他太貪心了。

他不想只當一個畫商,他想成為人人追捧的畫家。

我猜,這跟他的家世有關。

他的父親和祖父,還有一個叔叔,都是非常優秀的畫家。

偏偏他本人天資平平,怎麼努力都夠不到先輩的腳後跟。

人的執念如果一直不被滿足,就會化成一個黑洞。

吞噬別人也最終吞噬自己。

他以一個歷經世事的老狐狸的心態跟我達成了協議。

還裝模作樣地跟我簽了合約。

從那天開始我成了沈嫿的槍手。

並在半年後,以一幅名為《窺見天光》的作品,讓沈嫿一舉成名。

沈從山很開心,但沈嫿並不。

她看著我這張與她有五六分相似的臉,憤怒不已。

甚至懷疑我是她爸沈從山在外面養的私生女。

從見到我那天開始,她就想方設法地折磨我。

動過刀子,動過火,還在大冬天把我推下冰冷的湖裡。

我感染了肺炎,差點兒死了。

要不是沈從山需要我繼續給他創造收益,嚴厲警告了她。

我大概遲早死在她手裡。

後來她不敢明目張胆地傷害我,就使些陰招,比如把我畫了一半的畫毀掉。

讓我從頭開始。

我被她爸爸責罵,她就在一旁拱火,要求剋扣我的獎金。

在我的飯菜里下點特殊佐料,逼著我吃下去。

我如果不吃,就會換來她的巴掌,再罰我跪在大理石地上,跪一夜。

她以磋磨我為樂。

甚至肆無忌憚地告訴我,曾經有一個人,因為不肯聽她和她爸爸的話。

被折磨成了精神病。

「那個人叫什麼來著……好像也姓高。

「嘖嘖……有一次我去看他,讓他替我畫一幅畫像。

「他不肯。

「我就親手斬斷了他兩根手指頭,讓他這輩子都拿不起畫筆。

「你不知道,他那天哭得有多慘,眼淚和鼻涕,就這麼流啊流……噁心死了!

「你們這些臭畫畫的,一個個假清高,殊不知在我們上等人眼裡。

「你們就是一些可以隨意支配的螻蟻,讓你們當槍手畫畫,那是一種恩賜,懂不懂?」

那一刻,我很想抓起尖銳的鉛筆,刺穿她的喉嚨。

如果不是她未婚夫突然造訪,沈嫿一定會死得像一件藝術品。

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霍司衍。

他看到我的樣子,微微驚訝,還沒來得及提問。

沈嫿就假惺惺地把我拉起來:「哎呀,小樊,畫不出來,也不用這麼虐待自己。

「這樣下去,你會變成精神病的,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。」

說完又對霍司衍撒嬌:「她總這樣,動不動就扇自己耳光,嚇死人了!」

我當然沒有解釋,擦了擦鼻血,淡定地站起來:

「不用,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。」

說完收拾了一下東西,轉身上樓,走到一半,回頭看了一下霍司衍。

有些眼熟,但想不起來了。

4

我不禁自嘲,沈嫿的朋友,我怎麼可能認識。

我在看他的時候,他也在看著我。

沈嫿很不高興,但不敢發作。

只是暗暗瞪我。

我感到有趣,驕縱如沈嫿,在這個人面前,收起了她的利爪。

溫順得像寵物貓,極盡討好。

我對霍司衍起了興趣。

他坐了一會兒,就走了,沈嫿氣勢洶洶地上樓踹我的門。

警告我:「霍司衍是我未婚夫,你要敢惦記,小心你的狗命。

「你剛畫的那幅畫我不滿意,重新畫,三天之內不完成,你知道後果!」

如果說之前我對霍司衍只是有點興趣。

那麼現在,他已經成為這盤棋里,非常重要的一顆棋子。

沈嫿那麼在乎的人,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?

一年後,我的作品幫沈嫿在藝術圈聲名鵲起。

沈從山已經計劃給她舉辦個人畫展。

沈嫿也逐漸愛上了自己天才女畫家的人設,尤其是藝術圈的人都對她給予高度肯定時。

她似乎真覺得自己是大家口中的天才了。

整天活躍於社交平台,不僅對藝術圈的事兒指點江山,她不懂的事兒也要發表意見。

雖然經常說錯話,卻不妨礙有一群不懂藝術的人成為她的擁躉。

天天被粉絲追捧,她更加飄飄然。

所以擅自答應了媒體的專訪。

這次的採訪,對方準備充分,問了幾個非常專業的問題。

沈嫿拿著她對繪畫一知半解的理論,開始胡說八道。

主持人很快就發現她的問題,故意給她挖坑。

她連印象派和抽象派的區別在哪兒都說不出來。

她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坑裡,還以為自己的發言精彩無比。

節目一播出,沈從山就慌了。

憤怒之下,對沈嫿動了手。

「我怎麼養了你這種蠢貨?不是跟你交代過,未經允許,不得在公開場合亂說話嗎?

「你是蠢豬嗎?這段時間讓你上的美術課,你有好好學嗎?」

沈嫿覺得很委屈:「我本來就不是學美術的嘛,我又不喜歡美術,是你逼我當畫家的!」

沈從山也怒了:「你不願意是嗎?那你就滾,我當沒你這個女兒。」

向來驕縱的沈嫿也沒服軟:「滾就滾!」

她跑了,可留下的爛攤子,還需要沈從山去收拾。

作為藝術圈裡的宗師級大佬,他的女兒鬧出這樣的笑話,肯定會波及他。

他趕緊聯繫節目組,希望能下架,減少傳播。

沒想到這一舉動,反而把事情的熱度給拉升起來。

很多不關心藝術圈的吃瓜群眾也聞風而至。

懂藝術的開始扒沈嫿的身世經歷,發現她雖然出身美術世家,出國留學學的卻是戲劇。

並且只在小學和初中學過畫畫,在《窺見天光》發表之前,沒有任何作品。

專業人士紛紛發出質疑,覺得沈嫿可能找了槍手。

這樣的質疑聲越來越多,沈從山也慌了。

我主動站出來給他提供了解決方案,我可以替沈嫿做一場直播,在鏡頭前作畫。

以此破除外界的質疑。

我的容貌本來就跟沈嫿有五六分相似,經過造型師和化妝師的手,可以做到八分相似。

再加上濾鏡和打光,足夠以假亂真。

沈從山自己都看蒙了,忍不住說了一句:

「哎,要不是我這一生潔身自好。

「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在外面養的閨女了!」

我露出幾分落寞又遺憾的表情,強顏歡笑:「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。」

大概是這張臉太像沈嫿了,他也不禁對我生出幾分憐惜,拍拍我的肩膀:

「如果嫿嫿能有你一半懂事,有你一半的才華,我就知足了。」

我但笑不語,坐在鏡頭前,進行了一場堪稱完美的演出。

在直播鏡頭下,幾個小時就完成了一幅高水平的畫作。

連在旁觀看的沈從山都驚嘆不已。

直播後,對沈嫿的質疑聲漸漸平息。

但沈嫿卻更恨我了。

因為從那之後,沈從山時不時地就拿我跟她做比較。

對我稱讚有加,對她越來越不滿意。

為了防止沈嫿再鬧出笑話,沈從山甚至派了人監督她。

對她在社交平台的發言也嚴格把控,未經審核,不許她發出去。

藝術圈的聚會,也必須由專人陪同,不允許她單獨出去。

在國外過慣了自由生活的沈嫿,怎麼能忍受這種拘束?

但她不敢反抗自己的父親,只能把怨氣發泄在我身上。

有一次甚至當著沈從山的面,就對我拳打腳踢。

沈從山只是勸她:

「下手輕一點,你還需要她的手替你作畫。

「馬上就要開畫展了,別耽誤了正事。」

我頂著一身的傷,出現在霍司衍常去的咖啡館。

故意把咖啡灑在了他身上。

他也認出了我:「高小姐?」

5

我懊惱地道歉:「不好意思,弄髒了你的衣服,洗衣費我會賠給你。」

我仰頭看他的時候,恰好露出了脖子上被掐過的青紫痕跡。

他的目光也不出所料落在我脖子上。

我趕緊扯了扯衣領,遮住了傷痕。

他猶豫了一下,到底沒有說什麼。

還表示不需要我賠洗衣費。

我看出他是個很謹慎的人,並沒有咄咄相逼。

而是以退為進:「沒想到霍先生是個這麼好的人,看來一個被窩也能睡出兩種人。」

我嘲弄地笑了笑,及時閉了嘴。

他皺緊眉頭,問:「什麼意思?」

我搖頭:「沒什麼,我胡說八道的。」

有些話,根本不需要說得太清楚,他這個財閥公子,怎麼可能是個蠢貨?

此後,我經常在咖啡館遇到霍司衍,但從不主動跟他搭話。

只是靜靜地坐在窗前描描畫畫。

直到有一天,他主動走過來,看到我紙上畫的人,竟然是他。

他很意外,微微蹙眉,明顯感覺到他有點不悅。

我知道,他肯定覺得我偷偷畫他,是一種冒犯。

我在他開口質問之前,將畫從畫紙上撕下來:

「送給你,不用謝。」

說完,在他錯愕的目光里,落落大方地收拾東西離開。

大概是好奇,他這次追著我出了咖啡館。

「你為什麼要畫我?」

我皺眉,問:「你不喜歡?那我下次不畫了。

「畫你可以撕了,不過我勸你不要,因為等我成名了。

「這幅畫會很值錢。」

說完繼續無視他,騎上小電驢就離開。

第二天我再去咖啡館的時候,他竟然坐在我平常會坐的位置。

我只是皺了一下眉頭,就換了另一個位置,還是沒有主動搭茬。

他卻喊住我:「高小姐,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?」

我嘴角微微動了動,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。

我沒有拒絕,坐下後,他第一句話竟然是給我道歉:

「對不起。」

我訝異地看著他。

他尷尬一笑:「之前對你挺沒禮貌的,我以為你和那些別有居心的女人一樣。

「是故意耍手段接近我。」

我也跟著笑笑:「哦?那你現在怎麼就覺得我不是了呢?」

他指了指咖啡館裡掛出的幾幅畫,說:

「我問過咖啡館的老闆,他說你很久之前就經常來咖啡館寫生。

「那些畫是你用來跟他換咖啡的。

「你不止給我一個人畫過畫像,也經常把畫像送給客人。」

我垂下眸子,掩去了眸底的嘲弄。

心想,那不過是提前布局罷了。

再抬頭看他時,只是調侃地問:「有很多女人為了接近你,不擇手段嗎?」

他似乎也覺察出,剛剛那句話有多自戀,但毫不心虛地點頭:

「應該是吧。」

我點頭,也直言:「霍先生有這樣的資本,也不怪那些女孩子前赴後繼。

「畢竟連沈嫿都被霍先生的魅力折服,痴迷得很。」

我沒錯過霍司衍眼裡閃過的一絲不屑。

看來他並不是很滿意沈嫿。

他突然說:「和沈嫿的婚約,是兩家父母擅自定下的,我並不贊同。」

我不置可否地笑笑。

我不關心他想不想跟沈嫿結婚,我只關心,能不能利用他,徹底逼瘋沈嫿。

我和霍司衍還是經常在咖啡館碰面。

我故意把這件事透露給沈嫿知道。

沈嫿在家裡發瘋,把一屋子東西都砸了。

恰好我回來,她便毫不猶豫地抓起石膏擺件,砸向了我。

我下意識地避開。

沈嫿卻很不滿,衝過來,抓起我的脖子,用力掐著。

正好霍司衍跟進來,目睹了這一幕,厲聲呵斥:

「沈嫿,你住手!」

6

他把我從沈嫿手中解救出來,狠厲地掃了一眼沈嫿:

「你這是要殺人嗎?」

沈嫿無比吃驚又無比慌亂,她在霍司衍面前極力塑造的溫柔乖巧形象,瞬間崩了。

為了挽回面子,她開始胡謅: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

「是她……是她偷了我的東西,我才打她的。」

霍司衍問:「她偷了你什麼東西,至於讓你下這種狠手?」

我緩了一會兒才解釋:「我沒有偷東西。」

沈嫿咬牙切齒:「閉嘴,你就是偷了,你偷了我的畫筆!」

「你會畫畫嗎?」霍司衍冷笑,「沈嫿,你裝畫家騙騙外人也就得了,騙我就沒必要了吧?」

沈嫿被拆穿後,又開始怪我:「是不是這個賤人跟你說的?賤人,你敢違反協議,出賣我?」

她說著又要上來打我。

霍司衍推開她,護著我:「夠了,再發瘋我就報警。」

沈嫿委屈又憤怒,不敢沖霍司衍發瘋,卻敢對我放狠話:

「你違背了協議,我爸不會饒了你的!」

霍司衍冷笑:

「果然那些畫都不是出自你手,是高小姐代筆的。

「高小姐什麼都沒說過,我剛剛只是詐你而已。」

沈嫿蒙了。

我也有點驚訝。

因為我沒打算這麼快就讓霍司衍知道,我是沈嫿的槍手。

霍司衍把我抱起來:「我送你去醫院。」

路上,我忍不住問他:「你怎麼猜到我是沈嫿的槍手?」

他說:「一個人無論再怎麼掩飾,畫風也很難改變,你在咖啡館的畫。

「和沈嫿發表的那些,肯定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。

「況且,像她這種出身的嬌嬌女,怎麼能畫出《窺見天光》這麼絕望悲情的作品?

「況且,我認識她也很多年了,她有幾斤幾兩,我還是知道的。」

我露出了無奈的苦笑。

他又問我:「你為什麼心甘情願給她當槍手?」

我反問他:「我一個喝咖啡都要用畫來換的人,還能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嗎?」

他嘴唇張了張,眼裡露出一絲憐憫:

「你很有天賦,這樣埋沒自己,太遺憾了。」

我故作天真地說:

「沈老師說,只要我替他女兒當三年槍手,就幫我開個人畫展。」

他眼裡出現一絲不忍,問:「你真的信他?」

我問:「不能信嗎?」

「你出名了,沈嫿怎麼辦?她的天才女畫家的人設怎麼維持?」

我沉默了。

發出了悲哀的一聲嘆息:「我不知道。」

他也沉默下來。

從那天開始,他似乎變得很關注我,每天都會在咖啡館等我。

沈嫿鬧了幾次,也沒能讓霍司衍停止見我,反而激怒了霍司衍。

他主動對沈嫿提了分手。

沈嫿當然不同意。

她要沈從山把我趕走,不許我再出現在霍司衍面前。

可沈從山只關心沈嫿的個人畫展能不能如期開展。

所以他只要求我留在沈家畫畫,不許再出門。

他可以擋住我出去,但擋不住霍司衍上門找我。

霍司衍在沈嫿的眼皮底下對我示好,簡直是在雷區蹦迪。

沈嫿當然不敢對霍司衍怎樣,又把矛頭指向了我。

她知道她父親並不在乎她的愛情,只關心能不能把她打造成畫壇明星。

為他的藝術事業添磚加瓦。

沈嫿打算徹底解決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。

7

在畫展籌備時,沈嫿突然跟沈從山提出,要帶我出去寫生,幫我尋求靈感。

沈從山還納悶,他女兒怎麼突然轉了性子。

我卻看到了沈嫿眼底冰冷的恨意。

沈從山答應了,並叮囑我們在規定時間內,一定要趕回來。

因為沈嫿不能缺席畫展。

沈嫿把我帶去了雲南。

並且聯繫上了人販子。

在我的水裡下了安眠藥,想要把我賣掉。

卻不知道,我悄悄調換了自己和她的杯子。

看著她倒在我的房間裡,我把她扶上床,拿著她的門卡,去了她的房間。

我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販子帶走。

又在第二天去敲門,佯裝一無所知,按部就班地聯繫沈從山。

我問他需不需要報警的時候,他猶豫了。

因為一旦報警,他女兒失蹤的消息就會傳出去。

他正籌備的畫展勢必會受到影響。

最終,他咬咬牙,放棄報警,花錢雇了一些當地人幫他找女兒。

但人販子哪有那麼好找的。

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​‍‍‍​‍​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​‍‍‍‍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​​‍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​​‍‍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‍​​‍‍​​​​​‍‍‍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​‍​​‍‍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‍​‍​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​‍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​​‍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​​​​​​​‍‍​​​‍‍​‍‍​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​​​‍​‍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‍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​​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‍​‍​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​‍‍‍​‍​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​‍‍‍‍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​‍‍‍‍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‍​​​​​‍‍‍‍​​‍​‍‍​‍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​​​​‍‍​‍​‍​‍‍​‍‍​​​‍‍​‍‍‍​​‍‍‍​‍​‍​​‍‍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‍‍​​‍‍​​‍​​​‍‍​​‍​我不知道她被賣去了什麼地方,也不關心。

看著崩潰的沈從山,我打心底里感到一絲快意。

原來他這種人,也是有心的,會愛人的。

可惜,他的心只容得下他自己愛的人,他從未想過,被他傷害的我父親。

也是別人的至親至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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