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難當完整後續

2025-05-20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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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天,他二人都沒在我面前出現過。

而謝允圳,不知被太子叫去說了什麼,也沒有再來單獨找我。

我每日戰戰兢兢,苦苦思索著該怎麼求沈雋留下我的項上人頭。

直到第三天,小桃拿到了肖彥尚未傳給沈雋的密信。

「王爺尊前,敬啟者。將軍近日對屬下嚴加防範,又讓小桃整日黏著屬下,屬下無暇分身,是以其餘情況無從得知。不過據屬下觀察,丞相對將軍賊心不死,看向她的眼神委實算不上清白,還請王爺多加警惕。屬下如今與小桃進展神速,王爺也要加油啊!」

不對勁。

沈雋這是想讓我對他負責。

我爹生前告訴我,伴君如伴虎,無論如何都不可和皇室扯上關係。

一旦捲入紛爭之中,便自身難保。

可這皇家之人,我一個也惹不起……

9

第四日,我沒等來沈雋,卻等來了太子。

太子念舊,請我和謝允圳到醉仙樓一敘。

酒過三巡,太子有些醉意,唏噓道:「子舟、允圳,我們三人好久沒有這樣聚過了。」

「孤記得,當年你二人在東宮做伴讀的時候,經常拉著孤逃學,孤沒少挨太傅的板子……」

太子沉浸在以往的回憶,我在謝允圳含情脈脈的注視下扒著飯。

小二上來一碗冰鎮酒釀,我饞嘴,便想舀來喝。

太子按住我的胳膊:「子舟,莫要貪涼,否則小日子期間,容易腹痛。」

……

原來只有我不知道他們知道我是女子的事。

經過前兩遭,我已經波瀾不驚了。

時運不濟,命途多舛。

沈雋也趕來湊場子了。

一時間,包廂變成了三個男人的戰場。

沈雋雙眼微眯:「丞相近日似乎很閒?身為文官,不諫言太子專注政事,反而任由他來此地胡鬧。」

謝允圳柔中帶剛:「微臣以為,勞逸結合併沒有錯。太子也需要休息。」

太子醉眼矇矓:「皇叔、丞相,你們莫要為了孤吵架。」

三人顛倒黑白,不知所云。

我在一旁默默扒著飯,企圖降低存在感,扒著扒著,一陣噁心。

「嘔——」

太子和謝允圳一臉緊張地盯著我,問我怎麼了。

沈雋眼神幽深如墨:「去醫館。」

「不用,嘔——」

沈雋一把橫抱起我:「乖,別鬧。」

抗拒從嚴,坦白從寬。

我掙扎著從沈雋懷裡下來,心如死灰地跪在地上。

「我……其實是女子。」

三人的表情都很淡定,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。

「此番,是有孕了。」

太子捏碎了杯子。

謝允圳緊咬著牙。

沈雋淡定中有些薄怒。

我靜靜地等待發落。

沈雋把我薅起來,咬牙切齒:「將軍倒是心大,明明知道自己有孕,也不願告訴孩子的爹。若是還沒找到那晚之人,可要本王好好替你找找?」

謝允圳恢復了往日鎮靜的模樣,面不改色道:「不用找了,我就是孩子的爹。」

太子愣了一瞬,滿臉不虞:「一派胡言!那晚的人明明是孤!」

我哪裡還不知道孩子真正的爹究竟是誰?

只是,如今我身份尷尬,自身都難保,這孩子,不知能留到幾時。

10

白鬍子老頭兒的手在我腕間虛虛搭著,看著我身後的三尊大佛沉默了半晌。

「這位姑娘脈象沉弱無力,乃脾胃虛寒、肝胃不和的表現。」

「沒了?」

老頭兒捋了捋鬍子。

「姑娘需多多膳食調理……」

「我近日月信沒來。」

「可能是壓力過大的緣由。」

「我頻頻乾嘔。」

「因此需少食油膩濕冷之物。」

「真沒懷?」

老頭兒一本正經:「並無。」

庸醫誤我!

「勞煩先生開些補氣血的藥。」沈雋面色如常,看不出一絲失落的模樣。

謝允圳和太子眼神明亮,似有幾分慶幸。

孩子是烏龍一場,我這欺君之罪卻是實打實的。

我低頭耷腦,悶悶不樂:「我還能活多久?」

三個男人異口同聲道:「長命百歲。」

欸?

三人就這方面達成共識,在其他方面卻又開始拌ṱü₉嘴。

謝允圳毒舌依舊:「子舟早已與我互表心意,王爺和殿下可以死心了。」

太子憤憤不平:「若不是你背著孤偷偷誘哄子舟,又怎會如願?孤不服!」

沈雋似笑非笑道:「若論與舟兒親密的程度,你二人皆比不上Ţů₀本王……」

白鬍子老頭兒不耐煩地推搡著他們往外走:「去去去,別耽誤老朽看病。」

最終,我被沈雋提溜回了將軍府。

沒別的,他說有筆舊帳要和我算。

屋外春光明媚,屋內涼氣森森。

沈雋坐在我對面,手裡捏著茶盞慢悠悠品茶,姿態閒適。

「舟兒可想明白了?」

我低眉垂目:「想明白了。」

「哦?」

我鼓起勇氣看向他:「微臣可以對您負責。」

「只是我宋家的門楣不可辱沒,我這將軍也得繼續做下去,所以——」

「可能要委屈您了。」

沈雋清了清嗓子:「無妨,本王可以搬來將軍府小住。」

???

「可是近日京城斷袖之癖成風,我與王爺均身居要位,需得注意影響吧……」

沈雋額上青筋跳了跳。

「那本王,再想想辦法。」

臨走前,沈雋又細細叮囑我。

「本王字子垣,以後莫要尊稱本王為王爺了。」

「肖彥不願走,人且留在你府上。」

「還有,太子和丞相不懷好意,舟兒務必離這二人遠些。」

11

我想遠離,卻禁不住有人蓄意接近。

謝允圳此後每日雷打不動地在將軍府門前等候,與我一同上朝。

太子一有空就把我單獨留下,美其名曰討論政事。

沈雋教訓完太子,又得敲打謝允圳。

無果後,沈雋乾脆開始物色太子妃的人選,又讓肖彥把將軍府的馬全換成了汗血寶馬。

用汗血寶馬拉馬車,多冒昧啊。

謝允圳見每次我都在路上甩他一大截,與我搭不上話,便不再堅持,換用其他方式接近我。

而太子,也自顧不暇。

將軍府門前再也見不到相府馬車。

京城開始流行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。

傳聞當朝丞相和將軍突破世俗禁忌在一起,卻又因種種原因黯然分離。

自然,我是故事中那個被拋棄的人。

朝中同僚探向我的目光頗有些同情,為了安慰我,時常邀請我去南風館尋酒作樂。

我心下無奈,只得一一推拒。

於是京城又流出了我痴情不悔的傳說……

手下副將憤懣不平,直言「天下何處無芳草」,當天便暗戳戳給我塞了一個唇紅齒白的男寵。

是夜,我在床前如坐針氈。

男寵名喚容璟。

此刻,他身著寢衣,笑意盈然,看似無聊地把玩著自己的墨發,一雙丹鳳眼裡波光瀲灩,風情萬種。

見我遲遲不動,他攀上我的肩,慵懶而又隨意地問道:「將軍,良宵一刻值千金,我們……」

我欲哭無淚。

他想要,我卻沒那個功能啊。

我猛地站起身來:「本將軍今日身體不適,還是改天吧。」

剛起身要走,就聽見他泫然欲泣道:「將軍可是嫌棄我?」

昏暗的燭光下,容璟哭得楚楚動人。

我抬手扶額,一時左右為難。

正在此時,「吱呀——」一聲,窗戶被人撬開,太子從外面翻了進來。

太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容璟,目瞪口呆。

「廠公怎會在此?」

容璟坐起身來,攏了攏衣衫,一本正經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兩人。

「回殿下,只是無聊罷了。」

???

太子送走容璟,委委屈屈地拉著我坐在床沿。

「幾日不見,子舟又有新歡了?」

「殿下,一切都是誤會。」

太子冷哼一聲,語中醋意濃濃:「孤久居深宮,近日又忙,不能時時刻刻見到子舟,皇叔和丞相卻不受拘束,真真是教孤難受得緊。」

「殿下,天色已晚,您還是回宮吧。」

太子面上帶著淡淡的哀傷之色:「子舟,你好狠的心,孤好不容易才偷溜出來,如今宮門已關,你又想把孤趕到哪裡去?」

「殿下……」

太子一個翻身躺在床上:「聽不見,孤已經睡著了。」

我輕嘆口氣,默默離開臥房,宿在了西廂。

12

翌日一早,謝允圳和沈雋匆匆趕來。

「太子不見了!」

剛從我臥房伸著懶腰出門的太子:「……」

正廳里,三個男人並排站在我面前。

沈雋循循善誘:「舟兒,你我已有夫妻之實,你更是許諾要對我負責,又怎能將我拋下?你說對不對?」

謝允圳搬出往事:「子舟,那晚你醉酒,把我壓在身下,說我容色無雙,深得你心,後來更是不顧身份向我表明心意,我才是你心中所愛,不是麼?」

太子採取懷柔政策:「子舟,自少時起孤就心悅於你,只是礙於身份不敢表達,如今既已言明,無論你做何選擇,孤都支持你。」

這三人我都惹不起。

既然如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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