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始在林氏活動,試圖在林氏謀個崗位。但八年了,林氏早已物是人非,沒什麼人買他的帳。他去求婆婆,婆婆直接把他趕走;他來找我,我直接請出思行,思行幾句話就讓他無地自容,狼狽離開。後來,他甚至去找了謝星淵。
當晚,謝星淵可憐巴巴地看著我:「姐姐,你的前夫哥威脅我。」
我笑著拍了拍他的頭。
和謝星淵的婚姻是一場交易。
林崇遠失蹤得蹊蹺,我擔心被宣告死亡的林崇遠突然回來。死亡宣告撤銷後,夫妻關係也會恢復,我並不想再走一遍離婚的流程,因此很需要找個人結婚。
我對感情向來是無所謂的態度。千挑萬選後,我找到謝星淵,公事公辦地和他協商,從而有了這一段婚姻。
謝星淵的父親偏愛他的私生子,我們商定,我幫謝星淵奪權,謝星淵扮演好我的丈夫。我不會生第二個孩子,也不接受婚內出軌,謝星淵想要孩子就等十年。婚姻滿十年後,如果林崇遠沒有回來,我們就離婚。
謝星淵是個聰明人,他知道和一個帶娃女人結婚會有非議,但他不在乎,痛快地答應了。
但他終究還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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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後,我正在上班,忽然接到了前台的電話:「秦總,有個孕婦跪在公司門口要見您,我讓她進來說她也不肯,現在圍了好多人了。」
我笑了。
林崇遠果然讓夏軟出馬了。這一跪,得有多少營銷號和網友狂歡呀?
不過……
什麼檔次,也配我出馬?
「直接報警,就說有人敲詐勒索。你看著和警察對接,處理得好月底我從我帳上給你獎金。」
前台的聲音明顯興奮了起來:「好的,謝謝秦總。」
幾個小時後,助理帶著前台到了我的辦公室。前台還是第一次進我辦公室彙報工作,興奮得手足無措,細緻地講述了夏軟的反應。
警察很快就來了,夏軟一看到警察就開始緊張,國外躲避警察的經歷讓她下意識站了起來,想要逃走。前台一把拉住她,笑容滿面、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上了警車。
夏軟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跪在秦氏門口,警察最後找來了林崇遠,才從他們凌亂的話語中拼湊出真相。夏軟是孕婦,警察做不了什麼,只能對她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,把人送走了。
經此一事,夏軟想必不敢來了。我很滿意,月底如約給前台發了一筆豐厚的獎金。聽說前台看到簡訊提示差點興奮到昏過去,一下班就拉著同事們去吃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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營銷號試探地發了幾篇孕婦在秦氏門口下跪的通稿,沒有激起一點水花。
林崇遠上躥下跳了很久,也沒能再見我一面。
還是那句話,他什麼檔次,我可是秦氏和林氏共同的掌權者,哪是隨便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?
他故技重施,想在思行學校門口堵我。但他不知道,因為工作繁忙,接孩子們放學的事被我交給了謝星淵。謝星淵和林崇遠差點打起來,最後思行把兩個人都罵了一頓,林崇遠再不敢來。
我聽謝星淵說完,笑得抱著我的寶貝女兒就是一頓親。思行只有在我身邊才會顯出一些稚氣來,笑著抱緊我的脖子,依戀地喊媽媽。謝星淵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。
後來,我得知,夏軟生了。生了一個皮膚白得出奇的混血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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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崇遠幾乎要氣瘋了。
夏軟看到孩子的樣子,也嚇到了。在林崇遠的質問下,她才承認,在國外時,她和她的老闆發生過關係,但那天是她的安全期。
林崇遠幾乎要立刻掐死孩子,婆婆就在這時走進了病房,厲聲呵止了他。林崇遠淚汪汪地看著婆婆, 哭訴:「媽, 我錯了,這個女人就是個婊子,我要和她離婚!」
婆婆嘲諷地看著他:「林崇遠,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兒子嗎?」
林崇遠幾近崩潰:「不, 他不是我的孩子, 我的孩子只有思行!」
婆婆心平氣和地說:「思行姓秦。」
「不重要,她長得和我那麼像, 她是我的孩子, 這才是野種!」林崇遠惡狠狠地瞪著夏軟, 「我要和你離婚,我要去追回雅歌!」
婆婆乾脆利落地給了他一巴掌:「你配不上雅歌。」
林崇遠似乎終於回過了神,跪地痛哭。
後來, 婆婆告訴我,夏軟死纏著他, 硬是逼得他認下了這個孩子。八年的國外時光沒有消磨掉他們的感情, 回國後不過幾個月,他們就勢同水火。林崇遠每每想起那龐大的資產就心痛,之前還會因為孩子而忍耐,如今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,他開始了家暴。
夏軟並不是真的小白花, 她還手了,但剛生了孩子身體虛弱, 終究是沒打過。她懼怕警察,也不敢報警。
李律師告訴我,林崇遠找他的律師朋友做了公證,要把所有的資產留給思行。
林崇遠連續數日在思行學校門口徘徊, 卻不敢見思行一面。我擔心影響到思行的生活, 告訴李律師,可以收網了。
於是,不久後,林崇遠被逮捕了。為了不見到他的兒子, 他對一切罪行供認不諱。證據確鑿, 他很快就被判了刑。
婆婆得知後沉默了很久, 只是嘆了口氣, 繼續去逗思行。思行一口一個奶奶,笑容甜蜜。
17
解決了林崇遠, 我心情頗好,邀請謝星淵吃飯。
「挑個時間, 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。」我拿起筷子, 頭也不抬。
這段婚姻,不再有存在的必要。
謝星淵愣住了。他垂下頭,身影有些難言的寂寥。最後,他輕聲說:「好。」
我知道他對我是有真心的, 但我不在乎。
我們沒有財產糾葛,迅速離了婚,但並未對外公布。
思行知道,但對此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。她實在是很像我。
幾天後, 我在我的車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謝星淵小心翼翼地看著我,故作洒脫地微笑:「秦小姐,我能請你吃個飯嗎?」